“不知道。”周四爷如实回答。
“不知道？”叶枫皱了皱眉，“零星点点也都不知道？”
“对。”周四爷叹了一声道，“我这噩梦，持续了得有几十年了。
但是哪次醒来，我却总是不记得梦里面发生过什么。
可那种恐惧感，却是实打实的。”
梦的确是很容易被忘掉的。
最主要的原因有两个。
一是梦的记忆痕迹很浅，会很快自行消退。
谁都有这种经验，刚醒时还记得很清楚的梦，过不多一会儿就忘了许多，等吃完早饭也许就忘光了。
我们只记得做过一个梦，却完全忘了梦见了什么。
或者在半夜从梦中醒来，清清楚楚记得一个梦，于是又睡了，想第二天早晨再分析这个梦，而到第二大早晨，连一点影子也想不起来了。
曾经有过一个很著名的试验，在睡眠实验室里，心理学家观察着仪器，有些仪器可以指明睡着的被试是不是在做梦。
当被试者正做梦时叫醒他，他几乎总能讲出一个生动的梦。
如果被试梦结束后五分钟叫醒他，他只能说出一些片断。
当梦结束十分钟后叫醒他，他几乎全忘完了。
可见梦忘得是多么快。
忘掉梦的另一个原因是：有的梦暴露了内心，因而被压抑，被有意忘掉了。
心理学家沃尔珀特在实验室做梦实验时，被试中有一个青年，很担心梦会暴露自己。
在实验室中，他过了3小时才睡着，刚睡着就做了一个梦。
心理学家叫醒他，他叙述了这个梦，但是很难为情。
然后他又继续睡。
这以后，脑电图指示表明：他开始做梦刚一二分钟，还没等别人唤醒他，他的梦就突然停止了。第二天早晨心理学家问他做了什么梦？
他回答说：“梦见打开了电视机，过了一会儿，就起身关上它。屏幕上一片漆黑。”
在日常生活中，人们如果怕梦暴露自己，怕梦中那些不好的念头被自己或被别人发现，不必在睡觉时“关上内心的电视机”，只需要毁掉录相带——也就是说毁掉对梦的记忆——就可以了。
我们“内心中的原始人”是知道梦的意义的。
因而，如果连他也不愿说出来让别人知道，他就会让梦忘掉。
这两个原因，叶枫更偏向于后者。
这周老四一定是有什么事不想说的。
毕竟连续做二十多年的噩梦，怎么可能一次都记不住。
叶枫不动声色的点点头，随后再问道：“你曾经找过那个占梦师老黄，对吧？”
“对，但是他也没办法帮我解决。
他说，如果我记不住梦的内容，根本没办法解决，必须要怀梦草才行。
所以我才让手底下的佛爷去偷和寻找怀梦草，帮我解决。”
周四爷说着，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
“那你干嘛不直接把梦的内容告诉他？
是不是，涉及到什么难言之隐？”
既然都说到了这步，叶枫也是没有隐瞒自己的猜测。
“当时老黄也跟我这么说的。
他说我这种情况，八成就是不想说，还跟我扯了一通什么心理学家的试验什么的。
但是说实话，我是真的记不住啊！
自那以后我也每次都努力去记了，但是是真的记不住。”
叶枫看周四爷的模样，的确是不像是撒谎。
而且看他那么快从噩梦中恢复过来的样子，八成也就是真的没记住，才没有影响到他的现实生活。
叶枫想了想，他也很想看看这占梦师的手段。
不如就看看那老黄如何解决这件事吧。
至于怀梦草，叶枫还真的有办法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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