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重地抽着鞭子,那马吃痛,飞一般地跑出去,江釉死死拉着缰绳,只觉得自己屁股被颠地生疼。
身后传来童雨缪的喊声,他怕被马摔下去,不敢回头去看,不过那里没有第三匹马,她暂时应该追不上来。
江釉正要松口气,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法让那匹马停下来,它发足沿着来路狂奔,他只能伏在马背上,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前面就要进市镇,撞了人怎么办?撞上墙怎么办?江釉心乱如麻,都不敢去看前面,突然一道声音暴躁地响起来,盖过了市集上的其他声音,清楚地传进他耳中,“踩牢马镫,夹紧马肚子,提缰绳。”
是沐云泽的声音,江釉来不及去想她怎么会在外面,两脚一起用力,使劲夹着马肚子,那马痛意已经渐渐消散,被他这么一提缰绳,慢慢缓下了速度。
他松了口气,那马还在小跑,身后马尾巴被人一拉一扯,江釉身子一歪,往左边倒下来,正倒在她怀里,沐云泽抱着他的身子护在怀里,替他从马镫里出来。
“你怎么会在外面?”喘完气,他问道。
“不在外面怎么看得到江大公子你这么精彩的当街跑马?”她恶狠狠地咬着牙,“你想吓死我是不是?”
“不是啊,你到底怎么出来的,你逃出来的你?”江釉撑着她站了起来。
“没,我跟那看牢的说好了,等会我回去。”虽然其实是被她威胁的。
江釉哦了一声,“阿泽,我找到证据了。”
“什么证据?”
“童雨缪嫁祸你的证据。”
“你去找那个女人了?”沐云泽皱起了眉,江釉伸手敲她的额头,“你到底有没有听到重点?”
“有没有事?”沐云泽伸手在他身上乱走,江釉指指自己现在散乱的发,“她想动手动脚,我用发钗伤了她。”
“老天,你居然一个人去找她,你到底在想什么?”沐云泽一把重重地把他圈进怀里,“你来找我的时候我就该发现的,我居然就放你走了。”
“我没事,受伤的是她。”
“釉儿。”沐云泽松开了他,看着他的双眼,正经地有些不正常,“我知道你是为了救我,可是答应我,以后别再做这种事了,至少,你得告诉我。”
江釉怔愣地看着她,“阿泽,你没事吧?”
“我有事。”她挫败地用自己的额头和他的碰了碰,“你这个笨蛋,不会先和我商量了再做吗?我就这么没用吗?你要是有事我怎么办?我告诉你,她要是伤了你,我去把她大卸八块,到时候你就真得上牢里看我了。”
江釉抱了抱她,“这次才像是你嘛。”
沐云泽唠叨上了瘾,“还发钗,发钗很有用吗?没刺中怎么办?”
“我还带了这个。”江釉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辣椒粉。”
“那这个要是没撒中呢?”
“鞋里还有匕首。”
沐云泽愣了愣,“我突然觉得很庆幸。”
“什么?”江釉莫名其妙。
“我当初没有打抢你的主意。”
江釉忍不住勾起了唇角,正想说如果是你抢,我会换别的法子,眼神突然一凛,“童雨缪。”
“哪里?”
“她骑走了,朝县衙的方向,阿泽,你快回去,别又被她逮着空子,还有那个作证的女人,要是被她先下手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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