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琰的声音多了一丝冰冷与逼问，使得宁愿在那边大气都不敢喘，只着握着电话哭。
“我……我说了……”宁愿哭了好半天，才哽咽着说：“我说了……我和你……”
当宁愿在电话里将当时对顾雨霏说过的话从实道来后，秦慕琰便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放在桌上，仰头靠在椅背上，双眼看着办公室里硕大的吊灯，久久没有动作辊。
怪不得鹿。
他闭上眼。
怪不得雨霏看见她的时候眼神里尽是对她的恶心与排斥，以顾雨霏的性格，如果他在婚后，甚至在卿卿病危的时候真的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只是恶心而没有想拿刀杀了他，已经算是够讲情面了。
秦慕琰长叹，抬手揉着眉心，脸上尽是疲惫。
徐伍成听见他似乎已经挂断了电话，便轻轻推开办公室的门又走了进来，一脸探究的问：“秦总……”
秦慕琰没有睁开眼看他。
“秦总，宁小姐是不是愿意帮您，您要不要去……”
“今天下午的事情你安排一下，我去见洛尔迪。”秦慕琰打断他的话。
“……您不去纽约见宁太太吗？”徐伍成一脸诧异：“宁小姐都说一定会向宁太太求情了，秦总……”
“秦氏集团一开始就走错了方向，就不该走这种要依靠旁人投资的路线，当各大银行是吃屎的？与银行之间的合作很简单，只要分到合适的利润就足够，而与那些所谓的投资商，所导致的最坏的结果就像现在这样。”秦慕琰冷瞥他一眼：“墙倒众人推！”
“现在这些合作商都撤了也好，大不了重头开始，重新洽谈，把他们都pass。”他缓缓道：“也是到了该重新洗牌的时候了。”
“那您打算怎么做？咱们的股市已经跌到……”
“我有分寸，你先按压住公司内部的人，别让他们乱了手脚，我只要在总裁这个位置坐一天，公司就不会真的倒闭，相信我，嗯？”秦慕琰看他，脸上是鼓励的笑容。
徐伍成是了解秦慕琰的，毕竟已经在他身边工作了太多年。
徐伍成顿时笑着点点头：“行，老板，我知道了！”
直到徐伍成笑着走了出去，办公室门关上的刹那，秦慕琰脸上的笑容渐渐变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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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杉矶。
“妈妈！你看这个，看这个！”卿卿在顾雨霏腿边兴奋的指着那边闪着彩色灯光的建筑大叫：“你看，好多啊！好漂亮！”
机场路两旁的彩色圆柱彻底吸引了刚刚在飞机上睡醒走下来的孩子的目光，顾雨霏一边牵着卿卿的手以免她走丢，一边与林启凡说着话，然后走向前边打算去取行李。
机场通道里有卖·国际报的，哪个国家的都有，林启凡让她们站在门口等，他去取行李。
顾雨霏拉着卿卿的手，母女两人开心的将牵在一起的手摇摇晃晃，美丽的东方面孔吸引了许多外国旅客的注意，频频看着那对漂亮的母女。
看见旁边有报纸和财经杂志，顾雨霏以前经常看财经类的杂志，便走过去，习惯性的在财经栏拿起一份报纸，又看了看旁边的杂志，翻着手里的报纸等着林启凡取行李。
就在翻到第三页的时候，波士顿秦氏集团门口被警车包围的彩色照片映入眼帘。
向来戒备森严的秦氏集团大厦的门前，围着一群不同面孔的商家，手里举着手写的调幅，秦氏面前一片萧条，警车刚刚到达门前就被记者拍了下来。
而照片下边的内容依旧是秦氏面临倒闭的新闻，包括各界媒体的猜测与讨论。然而新闻上说，诸多家媒体想要找秦氏的当家负责人采访，却始终未见到秦慕琰的身影在媒体面前出现。
过去的秦慕琰十分高调，吊儿郎当的脾气对这些新闻来者不拒，随便别人怎么写，而如今却是对媒体回避，引来众多媒体的纷纷猜测。
而就在旁边角落里的一本杂志的封面图是秦慕琰的一张多年前的旧照，顾雨霏本来没看见，却忽然发现卿卿一边舔着刚刚
林启凡下了飞机后给她买的冰淇淋，一边低头认真的在看着什么。
顾雨霏一低下头便看见了那本杂志，卿卿也在看那里，上边是秦慕琰多年前被媒体拍到的一张十分经典的照片，旁边的英文字下边写着一排中文字的翻译：“秦慕琰百亿身家尽毁，负资产如何生存。”
那是一本华人媒体的杂志，中英文互相都带着翻译的字句，但是卿卿才三岁，不认识那么多字，只是低着头看着那个杂志上的照片。
在顾雨霏伸手将那本杂志拿起来的时候，卿卿才抬起头来看她。
顾雨霏低头见卿卿眼里满是无辜，似乎是想表达什么，却又没有说，她一边翻看着那本杂志，一边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女儿的头，温柔的问：“好吃吗？”
她当然指的是孩子手里的冰淇淋。
卿卿点点头，又舔了一口后，便吧哒了一下嘴，再又笑着用力点了点头。
顾雨霏笑着拍着她的小肩膀，然后低头看着手中的杂志。
看着里边的秦慕琰曾经的那些旧照片，思绪仿佛回到了许多年前，她还没有向他表白，还没有怀孕，还没有结婚，一切都平静而温馨的时候，在他的身边总会有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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