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往的通道已经被打通,只是出行入关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的,尤其是那个被看得死死的地方更是进出困难,自成一格。
但是夏芝臣不一样,有了名帖的巫师本身就可以通过申请进出,而那安达利尔之后的战斗记录更是让巫师能够自由行走,不受往来限制于服役要求。
这样的人夏芝臣只知道几个,比如那没有出去而是在黑暗森林修行的德鲁伊,直接回到大雪山的野蛮人,以及横跨了海洋回到斯科沃斯的亚马逊,当初那几个与自己说话的人都有着自由行走的资格。在知道这样情况的时候夏芝臣不得感叹一句人以群分这样的话。
“吧嗒!”
身边的柯德将一颗石头踢飞,飞进身边的森林里惊起成群的飞鸟,原本有些低沉的脸色被从未见过的飞鸟带得开心起来,不知觉勾起了嘴角。
自与夏芝臣一起出了鲁高因之后就是这样,神情郁郁,可问什么都不说的。只有在五天之后沿途开始见到树木才有了一些变化。
一边是买来的两头马匹,骆驼这样的东西在沙漠还好,但换作了林地之后就不甚灵巧了。
“嗯?”
坐在一边准备生火的巫师看着心情有些好转的柯德,又一次将问题问了出来。“不想去的话可以回沙漠去。”
“吧嗒!!”
又一脚将石头踹飞,这次却已经没有了飞鸟惊起,重新低沉起来的柯德犹豫了一下,似组织语言还是怎地,措辞开口。
“要是早点回来的话,就可以了。”
没有将原因说出来,但是每每字行话语都有类似于在鲁高因有约的样子,只是前几次或是更加在意回去,或是没有主动打破,所以夏芝臣从未有过接起话头,只是每日都有几天这样的话,让喜好安静的巫师是升起了点不适应。
“不能推掉?”
“......”
没有说话就是承认了,夏芝臣低吟一阵,就已经将火生了起来,点点烟火升起,让本就藏在斗篷下的脸愈加模糊。
“还有四天能到东门,到那之后,打得过我一具骷髅的话就让你回去。”
“!!!”
没有想象中的兴奋反应,只是猛地抬起头来,看了看身边莹白的一号,朝夕相处之下自然是知道自己与骷髅的差距有多大,咬咬牙坐了下来,拨动火上的食物。
看着才开始活泼起来的柯德沉闷这般,夏芝臣没由来一阵心烦,隐约知晓对方这样的原因的,只是没想到少年心性竟然是这样固执。
于是接下来的路程,两人都没有说上什么话,柯德落后于人,不知在想些什么。而巫师则是看着愈加接近的那个地方,心情颇为复杂,倒是将不好的心思给忘掉了些,满心纠结。
不时有蝴蝶飞舞,偶尔瞧见迷路蛇鼠,白雀与青鸟映衬着的再也不是荒凉燥热的沙漠,欢歌涟涟。
柯德也是被这样的景色吸引了,只是面上依旧能瞧见得不少那种纠结,似有种叫做不安的东西在酝酿着。
身边的绿色愈加深沉,夏芝臣的脸上也多了不少的笑颜,只有柯德的脸,依旧是那般暗淡。不经意间的一瞥,瞧见了这样的战士之后,本该开心的夏芝臣又低迷了些许去。
已经依稀瞧见了人影,但是夏芝臣与柯德似乎觉得时间一下子就变得极慢极慢。巫师是因为那些熟人在里面,心思之中自然是想着一步跨越,多走一步都觉得嫌长了。而战士不安愈加沉重,并不想面对即将见到的东西。
“安好~”
这里的人意外的和善,与沙漠地区的豪爽不一样,那里像是喝酒时候的酒话一般客套,而这里背着箩筐回去的人笑容却是极为亲切,像是与自家亲邻后辈打招呼一样。
“安好。”
这是夏芝臣的回应,只是很普通的样子,但只有朝夕相处的柯德才知晓这个巫师在沙漠的时候是怎么样表情,这已经是足够差别对待了。
沙漠当中防护风沙的斗篷早已在路上被换了下去,一身棉布衣衫款式竟然与之前所过的那几个人的款式差不多。可见的地上有那么三两补丁,更是让人惊叹莫名。
看着明显有别于平常的巫师,柯德觉得要是此时提出离开的话可能要多那么几分可能,但是那路过的人的态度却是让柯德有了些些的动摇。
从见到时候就觉得有些嗜睡的黑猫也从怀里爬了起来,盘到肩头,瞭望着远处的天际。依旧一片晴朗,换作沙漠时候应该是炽热难忍的,可此时竟然多出一点甜腻来,让皮肤干燥得多年的柯德感到极为不适,却又一点拒绝也生不出来。
只是在那环境的甜腻中,却时有点点柔软触动,让初开少年心痒难耐,与从未正面看过自己一眼的巫师相比,那种甜腻的肯定更加让少年飘飘忽忽。
距离似乎越来越近,巫师的脚步似越来越轻快,而那身后的少年脸上纠结也越来越明显,在一队巡防路过之后更是充塞胸腔。
“您是...”
“大人回来了?”
“大人安好。”
“武运昌隆。”
“......”
一行人见到夏芝臣与肩上黑猫的时候似想到了什么,而后趋步前来,到了巫师身前抚胸一礼才离开,只有最后一个借着身后没有人的便宜多看了身后柯德一眼。原本经历了许多次的事情,所有人看到的都是身前的巫师而不是自己这样的事情已经是常态了,可在临了将要到的地方的此刻却更是明显,本就塞然的胸腔愈加难堪,那种柔软似猫挠一般在心间回荡。两相冲突,一种叫逃避的感觉自心底生出,而后滋生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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